火炉子,像是冬日的一首诗,它以红与黑为主色调,勾勒出一幅幅热烈而深沉的画卷。每当我提起笔,想用笔墨去捕捉那一缕温暖的火焰时,内心总会被暖流所填满。
小时候,每家每户都有一个火炉子,像是一个知心的好朋友一样,在寒冷的冬日赶来,待到阳春三月离开。数九天,它圆圆的肚膛里,一簇橙红色的火焰在炉膛中跳跃,照亮了整个屋子。记忆里,每天早上醒来家里特别冷,我便赖在被窝里,等姥姥把火炉子点着,家里暖呼呼了,这才依依不舍地从炕上爬起来。火炉子不挑,谁在它的肚膛里都可以演奏一曲专属于自己的独奏会。
但是据我猜测,玉米是它的最爱。把秋天玉米上扒下来的玉米皮晒干,铺在炉子里面,上面放上一些玉米轴轴,拿火柴轻轻点燃玉米皮皮,盖上炉盖子,不一会儿火炉子就像刚跑完八百米的小姑娘,小脸憋得通红,趁机放上一些碎炭,家里瞬间就暖和了起来,等烧得差不多了,放上一块大炭压火种,下次就不用这么麻烦再就火了。小时候烧炕,总是流烟,所幸每次煮个方便面,煮个鸡蛋,都用火炉子,烧完家里热的,感觉像是刚刚进入入伏天。它也不是每次都这么听话,一点就着,偶尔也会耍耍小脾气。
上小学的时候,每年冬天班级里都会烧炉子。一般都是按值日表来。主要任务就是生火、取炭、倒灰、清理炉子周围的卫生,每个班里都有一个小桶,教室附近就会有一大堆的炭,其中最难的莫过于生炉子。有时候值日生一大早去,到上课了也着不了,一个劲地冒烟,几个男生又是拿书扇,又是放松子点,就是点不着,情急之下,只能从隔壁班借块火种来引燃。
虽然生火的过程很痛苦,每次还闹得满手是黑,但是丝毫不影响下课吃炭烤辣条的好心情。把火炉子上面的灰扫干净,一毛钱的辣条放上去滋滋冒油,教室的空气里瞬间被辣条的香味笼罩。几个小伙伴们围在一起,吃得津津有味,一毛钱的快乐简单而又美好。此时火炉子成了香饽饽,课间十分钟都排不上队,实在等不上就拿回家,趁爸妈不注意,悄悄放上去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慌忙地烤一下塞进嘴里。尽管速度很快,但周围油滋滋的颜色还是狠狠地出卖了偷吃辣条的事实。
在网络还不普及的时代,冬日里大家会围着火炉子唠唠家常,嗑嗑瓜子,外面大雪纷飞,家里四季如春,仿佛一年的疲惫都在这一刻,瞬间烟消云散了。
如今,随着城市化的发展,除了老一辈的人还留在农村,保留着生炉子的取暖习惯,大部分年轻人都住上了楼房。火炉子也渐渐地淡出了人们的视线,但是童年记忆中的温暖,永远定格在了时光里。
在我看来,火炉子不仅仅是冬日的一种取暖方式,也是生活的象征,它代表了温暖与希望。在寒冷的冬天,火炉子为我们的生活带来了光明与温暖,每当夜晚降临,炉火熊熊燃烧,照亮了整个房间,那光与热交织在一起,仿佛在告诉我们:无论生活多么艰难,只要有希望,就有光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