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天从不曲里拐弯,一直都是平铺直叙。黄就是黄,红就是红,还想绿着的,也不勉强,继续绿着。
可是人们说秋,总要有所隐喻和暗示。
秋被人说了那么多:收获的、香甜的、明亮的、哀怨的、愁结的、苍茫的。我不知道我想说什么,但我一贯是个唠叨的人,总要凑凑热闹的。
因为是秋天,总要说到秋色的。还因为秋进了人的心,总会搅起一点波澜。
秋有荒凉韵味,也有豪强气势。天空高远的秋,招引谁一点点寻去,满地起起伏伏的秋,等着谁一寸寸割去。
其实你我什么都不用多想,就做那个谁好了,就做那个满天满地找寻和收获自己的人好了。
在天空的落脚处,有一群大雁开始振翅了。四处张望的眼神,也倚在了云畔。
没有人拷问过鸟儿的来去和云有没有关系,也没有人在乎过,那一刻的自己是真实存在过,还是一切不过是一个假设。
我们是聪明智慧的人,我们是知性敏感的人,我们也是闪闪烁烁、吞吞吐吐的人。
字斟句酌地说秋,拐弯抹角地说秋:下落不明的秋、藏着感情阴影和生活忧患的秋、梦想随着水流去的秋。
秋天来临,秋有趾高气扬的一面,也有沉重黯哑的一面。
我们都无法确定,来到或被带走的是哀伤还是欢乐。时光弹来跳去,春抓不住,秋强行地来。好像是给予,其实是带走。
说秋,就像说一首诗、吟一曲歌,不高深,也不晦涩。简单的就剩下诗句和歌谣,一种宿命的意味和象征。
说秋,就像念一河的水、喊眼前的山,时而是苲草时而是松涛。可浮沉,可澎湃,可交流。是小小的波纹流动,是悠长的呼和应。
对春天迷信的人也一样会迷恋于秋天吧。
当花朵加快了睡入果实的时间,河流的脉络在草叶上清晰起来,我们所要对抗的秋天其实是我们自己吧。
秋难以复制和命名。款款的?魔幻的?激烈的?幽怨的?暴怒的?仿佛都是,又仿佛都不是。
说了秋的千百不是,不如抱你在怀或倚在你胸,絮絮叨叨或痛哭一场。说了秋的千万好词好句,抵不过和你并肩站立,风雨同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