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版:响沙总第484期 >2024-11-10编印

家乡的炊烟
刊发日期:2024-11-10 阅读次数: 作者:王向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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邓丽君经典歌曲《又见炊烟》中唱到:“又见炊烟升起,暮色罩大地,想问阵阵炊烟,你要去哪里?”每次听这首歌脑海里便会浮现出夕阳西下、炊烟袅袅升起的醉人景象。炊烟是思恋家乡的情节,是记忆里的香美味道,是梦里经常萦绕的牵念。那一缕缕炊烟,总是给出门在外的游子带来乡愁、送来召唤。

暧暧远人村,依依墟里烟。老家的烟火是乡村亮丽的风景,她给人以宁静和相思,也是游子依恋的精神家园。在我们的记忆里,炊烟是起床的信号,炊烟是开饭的呼唤,炊烟是味蕾的满足,炊烟是解乏的前兆。小时候的炊烟总是随着辛勤律动而升降,升起得很早散淡时已晚。天刚放亮,家里的煤油灯便着了起来,炊烟冲出烟洞带着点点火星袅袅升起,夜幕降临时,干完地里活的人们便肩扛背驮地回家,喂猪喂狗圈羊追鸡这些仍是收尾工作。安顿好这些张口吃食的,月光皎洁、繁星闪烁的夜晚,炊烟便又升起,自由舒展、黑白随意、丝缕相携、妙曼缠绵,月亮、星星、村落、炊烟在夜幕下构成了一幅美妙无比、动静结合的黑白水墨画。放眼村里,每家升起的炊烟各有颜色、自有浓淡,直至很高很远便独自慢慢离散,然后又裹缠在一起流进田野河流柳林沙湾。

今年农历七月十五恰逢周末,亲戚们相约再回老家赏赏风景,尝尝思念至久的柴火烹制的美味佳肴,聊聊各自在外的生活愿景。周五的夕阳将云层经营得流光溢彩之时,各地返回的人们也相聚在了大姐家,浓烟正从那个有着年头的烟洞里攒着劲往外涌,不时从房檐上飘下阔别已久的柴火香味。灶里的粗椽细柳烧得正旺,后大锅里羊肉开始跳动,前锅也没有停歇,农村的腌猪肉烩菜也已经开始准备,满家飘出从灶台缝里流出来的柴烟味和锅里飘出的饭菜香。柴火家常饭,垂涎满嘴馋。

次日临明,天还蒙蒙亮之时,手擀面已经上桌,这是我每次回老家的必上早点,就连女儿也吃腻埋怨我,回老家早上肯定是给你吃面条。收拾妥当,联系好上坟的众亲人带上节日的祭品便顺路而下,路过大哥家时,大嫂说今天中午她家安排好了,用鸡肉蘸糕招待回来的亲戚,并且要将午饭安排在老家那承载着大伙记忆的老屋。

老屋的炊烟又升起来了,家乡美食鸡肉蘸糕是今天的重头戏,复杂的饭菜需要繁琐的烹饪程序,况且用柴火灶做出的原汁原味又是何等诱人。一个好汉三个帮,一顿美食也要多人登场,没有各自分工,但自会找到合适的活计,不误工不压活,井井有条、适得自然。听着灶膛里传出噼里啪啦的响声,看着熊熊柴火舔着锅底让锅里食物咕里咕咚冒出香味时,便会深深感觉到幸福。炊烟忽高忽低、忽浓或稀缭绕着,院子里融合着各种柴木燃烧后特有的味道并掺和着饭菜的香味,这份农村特有的灵动感,不一会儿便浸染了朴素村庄,空气中都塞满了人间烟火。

老家的炊烟渐飘渐淡,也将会飘出大家的视野。但心中的那一份炊烟情节永远升腾,随时会温暖地出现在我们的记忆深处和甜蜜的梦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