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五、护“烟”战斗
神山战斗后,部队回到五字湾,经过短期整训后,即开往沙圪堵驻防。部队重新进行整编,我调到司令部直属队,担任指导员,贺明明任队长。直属队起初只有三十来个人,后来很快扩充为一个连。直属队活动在暖水和准达旗交界处,忽而东忽而西打游击,一面还侦察东胜和达旗的敌情,就这样我们以沙圪堵为据点,灵活地开展游击战争,度过了一九四八年的夏秋季。
一九四八年秋后,司令部直属队改编为准达游击队,驻地从沙圪堵迁到纳林。这时,由柴占元任队长,我继续任指导员。游击队的主要任务是保护郝文广和杨达赖同志,开辟达旗方面的工作;另一项重要任务是保护老乡种洋烟,与白区进行贸易往来,解决部队及解放区的经济来源问题。正当盛夏时节,大烟成热开刀取奶的时候,各路土匪官军像饿狗一样出来刁抢。我们则进行“武装护烟”。为了保护人民群众的利益,我们日夜追袭敌人,忙得吃不上饭,睡不成觉,时间长了衣服上的虱子也成了蛋蛋儿。
一天,我们正准备吃中午饭,一位老乡突然跑来报告:“附近来了几十个土匪兵,把老乡们收下的洋烟全部抢走了。”我们当即去追击,狡猾的敌人听见我们去了,暗暗地隐蔽在一片麻林子里,向我们偷袭,使我们受到一定损失。王二保、张汉清等三人受伤,伤亡和丢失战马四匹。我们打死敌人两名,活捉一名。这股土匪让我们一奔子追到达旗的马场壕境内。
有一次,我们跟准旗代理旗长白风岐下去征烟税。正准备吃晚饭时,忽然探子回来报告:“达旗伪军康明仲一个团的人马开向这里来。”二大队的通讯员也送来了“十万火急”的报告,让我游击队火速向昌汉敖包靠拢,准备围歼“糠皮子”匪军。情况万分紧迫,按照白旗长的意见,让战士及战马吃饱喝足,立即奔向昌汉敖包。由于夜晚行军,走走停停,结果迟到了一个钟头。赶到昌汉敖包时天已破晓,二大队已先到了那里。由于情况不明,他们误把我们当作操后路的匪军,不容分说就朝我们开枪。当误会闹清后,敌军康明仲和王在成一个团的兵力也赶来。这场战斗一直持续到日落西山,黄昏时分,敌人败退逃走。这次战斗没有全歼“糠团”,又误伤了自己的一些人马,受到上级领导的批评。
六、围歼“组训处”
一九四九年正月,高司令亲自带领我们西进达旗,攻打耳字壕组训处。
迎着晚霞,我们从沙圪堵出发,连续行军二百余里,清晨到了耳字壕以东的城塔、康家湾,捉住了王在成派来参加灯游会的二十多个伪兵。我们了解了组训处的敌情,在第三天半前晌到了耳字壕。
耳字壕四面环山,壕里住着二十多户人家,包东公路从中穿过。组训处土围子就设在壕北山头紧靠公路的地方。我主力部队登上壕东边一个山头,担任主攻。我带一部分队伍,守住壕南路口边上的一个山头,堵击东胜方面的援军,防止敌人南逃。
战斗从上午打响,不到中午就宣告结束,可以说是速战速决。敌人除被击毙的外,大部分向西逃窜。我们捉住三十多个俘虏,其中一个青年叫康来子,经过整训表现不错,给我当了通讯员。但谁也不知道这个家伙是康明仲的侄子。一天,我们部队出发剿敌,康来子装病请了假,暗中勾结附近一个叫樊四才的,趁我们不防备,两人各偷了一长一短的枪,骑了两匹马,投奔康明仲而去。过了不久,樊四才因为康明仲向他追要马和短枪而后悔不及,又骑马带枪返回了部队。康来子却死心踏地追随康匪,解放后被捉拿归案,被人民政府处决。
七、勇追敌寇
解决了组训处后,部队乘胜前进,当天下午就出发去解放东胜,二月的夜晚冷风刺骨,我们埋伏在城东的山坡上,熬过了漫长的一个多小时后,忽见城头燃起了火苗,这是先遣队发出的信号,我们以百米跑的速度进了城里,顺利地解放了东胜城。我们开仓发粮救济贫民,计划四天头上回准格尔召。
正当我们开仓救济贫民、准备返回准旗的时候,第四天凌晨,忽听城外传来枪声,并且打伤我方一个哨兵。经我们猛烈还击,敌人夹起尾巴逃跑了。
敌人是不会自行消灭的,捣乱、失败是他们的必然下场。高平副司令员立即下了动员令,挥军西下,彻底歼灭残余匪徒。敌人被我们追到东胜城西五十多里外的李飞雄寨子,他们企图凭借这个山寨子负隅顽抗。我们包围了寨子,连续作战,在我们强大的火力和政治攻势之下,敌人终于在城头插起了白旗。这次战斗共俘虏敌人一百余名,捉住了匪团长张金魁、大队长杨文换。我们打扫了战场,带上俘虏和战利品凯旋而归。这时夕阳西下,晚霞扯起了玫瑰色的天幕,映红了我们脚下的山路。
一九四八年冬天,副司令员高平、政委高增培等,率领我们骑兵部队西征达拉特旗,扫除沿滩一带的土匪。部队从新民堡往西走,沿途扫了一些区、乡公所,来到小淖儿住下。盘距在大树湾以西的敌人向我们发起了挑衅,当即遭到我们的回击。敌人见势不妙,一部分慌忙逃窜到西南十余里处的王银洞寨子里,其余骑兵向大西滩逃窜了。部队命令我和十几名战士去追击西逃的残匪,其余集中火力围歼龟缩在寨子中的顽敌。一场围歼战开始了,土围子四面平坦,对我们正面攻击极为不利。顽匪在炮楼上居高临下,雨点般地向我们扫射,部队被敌人的火力压住难以前进。战士们义愤填膺,没等高司令员下命令,就发起了攻城冲锋。土围子里实际仅有二十多个残匪,在我方强大的攻势面前,趁天黑下来,挖开城墙逃跑了,匪团副魏广林被俘。这次战斗我们付出的代价较大,牺牲了排长张同汉等八、九个战友。我们怀着沉痛的心情,把烈士掩埋在同心公的一块墓地里。部队接着撤回到准旗纳林驻防。
不久传来了绥远和平起义的消息,上级指示,我骑兵部队准备接管达拉特旗。此时,绥远虽已和平解放,但仍处在新旧政权交替的混乱阶段。我们面临的任务仍十分艰巨。
达旗旧政府派原八参令秦玉祥专程到纳林来接我们,一九五O年正月初四,我带领三十余名骑兵从纳林出发来到达旗。接着紧张地开始了组建新政权的工作。进驻了汪鹏程的王爷府,接管了慕幼声的组训处,组成了郝文广任书记兼政治委员,杨达赖任组织部长,我任宣传部长,杨培森任公安局长的新政权领导班子。在新政权的领导下,我们大张旗鼓地发动人民群众,开展了废保建政、减租反霸、剿匪肃特等一系列斗争。从此,达拉特旗蒙汉各族人民在党的领导下,团结奋斗,在社会主义大道上奋勇前进。(全文完 摘自《继往开来》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