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

一
相传甜菊和苦菜原是一对双胞胎姐妹,她们的父亲是一位杏林高手,悬壶济世,治病救人,深受周围百姓的爱戴。
姐妹俩很小的时候,就开始帮父亲分拣和整理采回来的草药。再大一点儿,她们就和父亲一起上山采药,所以对药性、药理也颇为精通。姐姐甜菊乖巧懂事,聪明伶俐,有患者到来,甜菊总是热情招呼,无微不至地关怀着每一位患者。妹妹苦菜一般不多说话,喜欢默默地工作,有时却语出惊人,往往能想出父亲都想不到的好方子、好办法。父亲有这么两个好女儿的帮助,真是如虎添翼,更是名声大振。后来,慕名而来的患者与日俱增,他们为更多的老百姓解除了病痛。
转眼间,甜菊和苦菜十二岁了。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傍晚,姐妹俩从山上采药回来,她们迈着轻快的脚步,唱着动听的山歌,放眼望去,湛蓝的天空下青山绿水甚是喜人。这时,一阵微风吹过,蔚蓝的天空上有几朵洁白的云彩在轻轻地飘动,它们有的像绵延起伏的大山,有的像可爱的小白兔,有的像一只昂首挺胸的大公鸡,有的像传说中的麒麟威武地挺立着。她们好喜欢这自由自在的白云!
就这样,姐妹俩手拉手,走在这长满各种花草的草地上,忽然,一缕淡淡的香气飘来,甜菊吸了吸鼻子,喊道:“车前草!”她们循着香气,很快找到一株又大又壮的车前草。苦菜说:“听说车前草是一个小男孩为给母亲治病变成的,他的行为真是令人佩服。”甜菊不假思索地说:“换作是我,我也会这么做的,给母亲治好了病,也为后人造福了。”姐妹俩边说边走,转眼就到了半山腰的村子边。
忽然她们听到一阵呼天抢地的哭叫声,苦菜把药筐甩给姐姐,飞快地朝着哭声的方向跑过去。只见一户人家的大门口围着几个人,一位妇女抱着一个一两岁的小男孩儿坐在地上放声大哭。
苦菜扒开众人,挤上去一看,只见这小男孩儿两眼上翻,小脸憋得黑紫黑紫的。“怎么了?”苦菜问。那妇女哭着说:“萝卜,萝卜,吃萝卜卡着了。”
苦菜二话没说,就“噔噔噔”地跑回家,飞快地提了一个油葫芦跑出来。到了跟前,她叫人帮忙捏开了小男孩儿的嘴,灌了一点儿麻油下去。苦菜接过孩子,慢慢地给他按摩着,所有人都瞪大眼睛,着急地看着。只见苦菜按着按着,“咕噜”一声,萝卜块吞下去了,小男孩儿“哇”的一声哭了出来。
中年妇女转悲为喜,对着苦菜就要磕头,感谢苦菜的救命之恩。众人也齐夸苦菜姑娘机智勇敢,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。
从此,苦菜姑娘声名远扬,老百姓都知道周大夫家的苦菜姑娘聪明能干,医术精湛,机智果敢。
二
就在这年的秋天,姐妹俩的妈妈生了一种奇怪的病,每到晚上就咳嗽不止,喘不上气来,而且下肢浮肿,浑身无力。父亲想尽一切办法,用了好多方子,都没治好妈妈的病。眼看妈妈病得奄奄一息,姐妹俩都非常着急,看着妈妈被疾病折磨得痛不欲生的样子,她们恨不能替妈妈生病,减轻妈妈的痛苦。
这天晚上,姐妹俩给妈妈做了按摩,服侍妈妈睡下后,又开始唠叨着“如果可以医治妈妈的病,让我干什么都愿意”的话题。说着说着,她们也歪在妈妈旁边睡着了。
睡梦中,姐妹俩忽然听到一个轻轻的声音:“甜菊,苦菜,我是云朵仙子,你们愿意用你们的一片孝心救妈妈吗?我可以帮助你们。”只见一个白衣飘飘的仙女站在她们面前。“愿意!愿意!”甜菊和苦菜二话不说就站起来跟着云朵仙子走了,苦菜还不忘背上平时采药用的竹筐和工具。云朵仙子轻移莲步,轻轻松松地在前边走,姐妹俩跌跌撞撞地在后边跟。
走到一条羊肠小道前,云朵仙子停住了。她对甜菊和苦菜说:“顺着这条小路一直走,不能回头,你们要翻过三七二十一座山,蹚过三七二十一条河,吃尽万般艰苦,才能修成正果。如果后悔了,只要调转身子走九九八十一步,就找到回家的路了。”说完,云朵仙子就不见了。
姐妹俩这才借着月光仔细地看了看面前的大山和脚下的小路。山也不是她们平时采药的山,路也不是她们平时采药的路。这是哪里啊?不管怎样,为了妈妈,不能回头,只能往前走。
刚走到山前,甜菊一把拉住了妹妹,定神细听,耳朵边传来“咝咝”的声音,仔细一看,啊!漫山遍野都是蛇。还好苦菜带了药筐,里面常备有雄黄,苦菜用两个手指捻一点儿雄黄,慢慢地搓着撒出去,雄黄粉随风飘开,蛇退开了。姐妹俩向前走了几步,撒一些药粉,再走几步,再撒些药粉。
就这样,她们边走边撒,一直到了山顶。
下山的路崎岖坎坷,到处怪石嶙峋,好在姐妹俩平时上山采药,练就了一身好功夫,才勉强连拉带拽地下到山底。山底下黑咕隆咚,只听得“哗哗”的水声,可以知道前边是一条大河,也不知深浅,湍急的河水“呜呜”地叫着,像一个张开嘴巴的巨大的妖怪,令人胆寒。
甜菊有点儿胆怯了,苦菜握了握姐姐的手,拿出斧头砍了两根结实的树枝,姐妹俩抓着树枝,边探路边慢慢地蹚过河去。
姐妹俩刚刚喘了一口气,就听到远处传来“嗷呜、嗷呜”凄厉的叫声。啊!是狼?甜菊迅速反应过来,赶紧嘱咐妹妹说:“狼怕火,快点火!”姐妹俩脱下外衣,粘上点雄黄,点着了火把,勇敢地朝狼群的方向走去。狼看到火害怕了,渐渐地向后退,退着退着,狼掉转头跑了,姐妹俩胜利了。
三
就这样,她们翻过二十座山,蹚过了二十条河,经历了千难万险,终于来到第二十一座山前。这是一座冰山,坚硬的冰山在月光下闪着粼粼的寒光。
姐妹俩的衣服已经烧的烧,破的破,冷得直发抖。苦菜毅然决然地拿出斧头和镰刀,开始凿冰,她们凿一个坑,踩着这个坑再凿一个坑,一步一步地往上爬。眼看就要爬到山顶了,忽然一只大老虎张着血盆大口拦在她们面前。
甜菊害怕了,想回头跑,没想到没站稳,一个趔趄摔倒了,滚下了山。甜菊摔下去的地方升起了一朵白白的云彩,轻轻地向天上飘去了。
苦菜听到姐姐摔倒了,正要回头看,耳边传来云朵仙子的声音 :“不要回头,不要回头。”苦菜忍着眼泪,坚定地向着山头爬去。大老虎跑过来,“哇呜”一口叼住苦菜向山下拖去。
苦菜被老虎拖着奔跑,锋利的冰块把她割得遍体鳞伤,苦菜昏了过去。不知过了多长时间,一阵剧烈的疼痛使苦菜又清醒过来,原来老虎叼着自己行走在一条河里,河水渗进伤口里,钻心的痛。
这时候,云朵仙子出现了,朝着苦菜轻轻地一挥衣袖,苦菜感觉到所有的疼痛都消失了,随之而来的是全身轻快无比。原来苦菜也变作了一朵彩云,轻轻地飘起来了,怀里抱着几棵没见过的野菜。苦菜好开心,她在蔚蓝的天空飘啊飘,碰到了姐姐甜菊,姐妹俩飘到自家的上空,把自己一片孝心变成的野菜抛在了院子里。
第二天,苦菜的父亲起来一看,院子里长了好多野菜,赶快呼唤甜菊和苦菜。天空中,甜菊和苦菜露出开心的笑脸,朝着父亲喊道 :“爹爹,我们在这里,快给妈妈治病吧!”父亲这才知道这野菜是甜菊和苦菜的孝心变成的。父亲难过地流下了眼泪,不过看到两个孩子已经成为仙子,在蓝蓝的天空中自由飞翔,也为她们高兴。他强忍着泪拔了几棵野菜给俩姐妹的妈妈熬着喝了,效果不明显。他又仔细观察,发现另一种野菜的叶子比这棵薄一点儿,边缘有好多锯齿状的豁口,摘一片叶子一尝,味道很苦。原来苦菜被老虎拖着,身体被划破了很多地方,伤口没有愈合,所以叶子的边缘有好多的豁口。她为了妈妈吃了很多苦,所以身体都是苦的。
父亲又把这种野菜给妈妈熬着喝了,奇迹出现了,妈妈的病全好了。人们听说了姐妹俩的故事,被她们的孝心所感动,就把这两种野菜分别叫作甜菊和苦菜。她们被广泛地传播出去,造福天下百姓,所以现在漫山遍野到处都有甜菊和苦菜。
后来就流传下来一首歌谣 :
甜菊苗苗苦菜根,姐俩性格各不同。
清热去火俩都行,想要治病苦菜寻。
直到现在,我们挖苦菜时,说不定甜菊和苦菜就躲在云朵里,开心地看着我们笑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