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巧,灵动的双手敲出优美的乐章,一个个音符精灵闯入我的心房。母亲啊,你粗糙的双手打出的节拍,依旧让我的心头荡漾。
母亲是乡下人,从小就跟着姥姥做农活,嫁给我爸后,还是与大地打交道。原本纤细的双手早被生活摧残得又粗又壮,手掌纹路格外突出,单看她的手也认不出这是女人的手。但就是这双手,让我感慨万分。
但丁说“世界上有一种最美的声音,那便是母亲的呼唤。”当黑夜驱散阳光的残影时,当夕阳被朦胧的地吞噬时,母亲背着农具疾速行走在田野的小路上,五岁的我站在门口,瞭望着那个从残阳中走出来的黑影,迫不及待的叫着:“妈妈,妈妈!”那黑影震了一下,回应着:“哎!”我跑过去,想要抱抱妈妈,她却轻轻推开我,双手在衣服上抹了几下,才一把举起我,将我抱在怀里。妈妈揉着我的脸蛋,粗糙的手摸索着我的脸蛋,我甚至能感觉到手掌的纹路。双手抚摸我脸蛋的“沙沙”声,是母亲心酸的乐章。
再大些,家里条件好了些,我们便搬到镇上来住。一天,母亲突然想吃面了,我就随她去了面馆。面上来了,我看见母亲用筷子在拉面碗里上下翻动,好像在寻找什么。碗里荡漾起一圈圈小小的波纹,一个套一个,一个接一个,就像一种规律。终于,规律停了,几块牛肉浮现出汤面,我还未来得及询句,那些牛肉就落在我的碗里,溅起一滴滴汤花,撞到了我的下巴,与此同时,我的心头一酸,接着是鼻子,最后是眼睛,眼泪终于落了下来,与汤混在一起。手指搅动筷子碰撞碗的“叮叮”声,是母亲慈爱的乐章。
天气渐渐转冷,母亲又开始捣鼓她的针线了,她要亲自动手,给我织毛衣。我说:“毛衣嘛,去买一件不就行了。”她却反驳道:“哎,这毛衣可有大学问哩,市面上的不好,我给你织。”还真开始动手了。
明日当空,写完作业后钻进温暖的被窝,影影约约能够听见毛针碰撞的声音。我从床上跳下来,透过门缝,看见妈妈用两根毛针在毛线中穿梭,粗壮的手指灵活了许多。打了会儿毛衣,再把手放在温水杯上热一会儿,但这只不过是杯水车薪,母亲用毛针打出的嗒嗒声,是母亲温柔的乐章。
轻巧的双手敲出优美的乐章,母亲粗糙的双手打出的节拍,依旧让我荡漾。(指导老师:高云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