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好是在“灯下长街雪纷纷”的周末冬夜,约五六个好友吃一顿火锅,那种热气腾腾的场景,想来就感觉无比惬意。
雪夜火锅,酽茶清酒,桌上的各式菜肴摆出令人赏心悦目的造型,鲜绿的生菜像一朵花在盘中盛开,菌类菜在一个大浅盘中各自亮相,养眼的赤橙黄绿是一篮农家大丰收,肥瘦相间的两盘羔羊肉摆到桌中间,并列的十只大虾等待下锅。各种佐料诸如麻酱、耗油、花生碎、酱豆腐、韭菜花、芝麻盐、葱花、辣椒油等都放在彩色斜口碗中,在柜台上整齐地列队。凉拌醋、酱油、生抽、香油、麻油等装在相同的瓶子里,贴着标签,依次摆在高一层的隔板上。先取几碟小菜、一碗虾片放上桌,再亲手调制一碗适合自己口味的蘸料。
北方人吃火锅,麻酱是众多小料中的主角儿,宁多不少,佐以一勺靓丽的辣椒油,增色又提味,至于其他小料,按需所取。开涮之前,先碰一个开胃酒,一时间,欢声笑语,杯觥交错,红汤沸水,暖意融融。慢条斯理夹起几片肉放入锅中,沸水煮肉片,也煮江湖。
年轻时,江湖是一部武侠剧,侠骨柔情,令人向往;人到中年,我们把家和工作单位以外的环境统称为江湖,江湖事、一锅煮。大家久别重逢,谈天说地,交换信息,好久不联系的同学朋友,或许就在这沸腾的火锅桌上听到了他的近况,被聊起的人,此时应该会突然打个喷嚏,或者突然感觉耳朵发烧,心有灵犀,他会自言自语道:“这雪天,不知谁又在念叨我呢。”转而又自嘲道:“姐(哥)虽然不在江湖,江湖上依然有姐(哥)的传说。”他会走到阳台,若有所思看着窗外,那雪下得正紧,路上无行人,一辆车正在像乌龟一样向前爬……
据说,火锅的起源是古代一群人围着大鼎煮食物吃,所以才有了人声鼎沸这个词。北京的铜火锅和四川的麻辣火锅都是起源于清朝,而我们鄂尔多斯的火锅,源于成吉思汗南征北战的行军途中。经过历年的发展、融合、创新,当地的火锅演变为现在融汇南北、贯穿东西的一种随心所欲的新吃法。
人的情感需求很大一部分寄托在味蕾上,既要怀旧,也要尝鲜,但没有什么需求是一顿火锅搞不定的,从鼎到锅,煮天下食材,也煮天下事。天下食材无穷尽,天下事兴衰无人知,比如说云漠轩,那是迄今为止我去过的最优雅最舒适最有文化内涵的休闲所在,茶吧、小戏台、书法间、琴台、棋盘、画桌一应俱全,四周绿植围合,流水淙淙,轻音乐低徊。我曾应轩主所邀作过一首《云漠茶谈》,被书写装裱后挂在中堂,诗云:
闹中取静楼一间,随步入眼诗几联。
红檀香茗叙雅事,绿萝清韵抚筝弦。
楚河汉界铮铮铁,饱墨丰姿淡淡烟。
适所怡心知何处? 文客齐道云漠轩。
其实,云漠轩要比诗中描绘的好很多,来访的文人墨客络绎不绝,为了全方位完善服务项目,云漠轩酸粥涮锅坊应用而生。文人墨客们在玩赏琴棋书画后、在茶谈诗歌曲艺罢,款款步入楼下雅间,煮一锅酸粥涮羊肉,品尝别具一格的特色火锅,不亦乐乎?酸粥是东部旗准格尔的特色菜,牛羊肉是西三旗的草原风味,它们在云漠轩相遇,融合在浓汤翻滚的火锅中,无论你基因里存在“采菊东篱下”的田园情怀,还是“骑马牧牛羊”的草原情怀,统统会被这一锅酸粥涮羊肉给唤醒。可惜后来云漠轩易主,变成私人会所,好在云漠轩酸粥涮锅坊独树一帜,纳旧迎新,开辟出火锅界的又一个江湖。
当鸳鸯火锅已经不能满足人们的多元化需求,汤汁丰富的小火锅就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,番茄锅、菌汤锅、清汤锅、酸粥锅、牛油锅……不一而足,吃什么口味全凭自己喜好,佐料也随之层出不穷,食客们总是不厌其烦地尝试着火锅内容的最佳搭配,咸淡相宜,喝甜吃辣,自己定夺。
冬夜漫长,又是周末,红油小火锅,能约一餐否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