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版:响沙总第438期 >2023-11-02编印

秋游阿拉善
刊发日期:2023-11-02 阅读次数: 作者:温建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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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金秋十月,天高气爽;层林尽染,硕果累累。

       在这个收获的季节里,人们怀着喜悦的心情,收获着自己耕耘的硕果与大地给予的恩赐。

       十月的一个清晨,东源投资集团组织50多名退休职工及其家属踏上了阿拉善胡杨林之旅的行程……


车轮滚滚,欢歌笑语长空回荡


       大巴车刚刚驶离家门口的时候,车上的人们还是继续在相互握手拥抱与嘘寒问暖之中。在大家热烈的掌声中,随团导游作了自我介绍,宣读了旅游行程安排、安全注意事项等。接着,工作人员再次强调了旅游要求与安全注意事项,给大家发放了早餐和牛肉干儿、面包等一大包旅途备用食品,认真检查了每个人的座位与安全带拴系、随身携带物品放置等情况。

       当大巴车跨过了黄河大桥,高速驶上了G6(京藏高速)G7(京新高速)时,《美丽的草原我的家》的歌声响彻整个车厢,人们沉浸在了“牧羊姑娘放声唱,愉快的歌声满天涯……”的歌声中。唱罢,导游就和大家互动了起来,先后进行了擂鼓传花、夫妻交杯饮酒对唱、讲故事说笑话、推荐歌手等游戏节目。在夫妻交杯饮酒对唱的游戏里,王友功和夫人樊凤英的表演尤为引人注目。酒是老王喝,歌是夫人唱。老王说完就喝着两盅酒,其夫人就用漫瀚调唱着山曲:“大青山盖房来哟还嫌低,面对面坐下来哟还想你。”

       这歌,委婉情深、真挚感人,逗得众人捧腹大笑。

       而集团的“秦大将军”秦占伟宝刀不老,和夫人王引弟喝了交杯酒站起来就唱:“日落西山红霞飞,战士打靶把营归……一二三四!”夫人对唱道:“下定决心,不怕牺牲,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……”

       大家边鼓掌边笑说:“‘秦大将军’把老婆也打造成了‘战斗不止’的勇士。”

       大巴车飞驰在了G7京新高速上,云霖演唱的一首《天边》,更是把大家带到了辽阔无边的草原,带进了腾格里沙漠,带进了戈壁滩,带进了胡杨林……


湖水静静,沙漠戈壁浩瀚无垠


       我们在阿拉善盟府所在地巴音浩特国际大酒店度过了出行的第一夜,第二天早上六点就餐后,导游就带领大家乘车,前往距离巴彦浩特近60公里的“五湖穿越”旅游景点。

       “五湖穿越”之地,在我国第四大沙漠腾格里的东部,阿拉善左旗巴彦浩特镇特英图嘎查境内。大巴车到达了“阿拉善英雄会”会场,停好车后,导游给我们每一位发放了一顶红色遮凉帽和一块红色纱巾,并嘱咐我们必须要戴好帽子、系好纱巾,以备能找到每一位!  

       “五湖穿越”,说白了就是坐着专业驾驶员开着专业的冲沙越野车,穿越大沙漠中的一段又一段沙丘,到五个湖泊观赏游玩。在这里可供游玩的路线有四、五条,导游带领我们穿越的是:骆驼湖—乌兰湖—双色湖—鸳鸯湖—吉他湖。她说:选择的这条线路上沙丘不高,大部分也就是五、六百米之余,而且整个行程路途也相对比较短,需要翻越的沙丘陡坡、悬坡、斜坡相对都是比较少的,非常适合中老年人游览赏玩。

       我们团包括两位导游共59位,乘坐了12辆冲沙越野车。当我们坐在了座位上,系紧了安全带,双手抓住了车制特殊把手,通过了司机的一一检查,关好了车窗车门,冲沙车就“轰隆、轰隆”地发动了。有点常识的人一听就知,这是大马力发动机的轰鸣声。12辆冲沙越野车不远不近,一辆接着一辆蜿蜒盘旋在了沙丘上,向着腾格里大沙漠的深处挺进……

       沙漠边缘的沙丘小,道路也比较平坦。越野车刚刚起步,穿越沙丘的速度也比较缓慢,绕绕弯弯地向着大漠中心挺进了十几公里,到了第一个游览观赏的“骆驼湖”。“骆驼湖”里并没有骆驼,湖泊与周边虽然长着芦苇、蒲草等水草,但大小牲畜是无法在这里生存的,因为这是一个盐碱湖,没有淡水存在。现在这一湖泊面积缩小了许多,也就是几平方公里了。这一湖泊的湖水,如从沙丘上俯窥,被一个像骆驼脊背一样的土埂隔开,因而当地人就将湖泊取名为“骆驼湖”。

       半小时之后,我们继续出发。这次与之后的道路可不一般了,越是深入,沙丘越是一个比一个高大,斜坡、陡坡、悬坡接踵而至,更是有接近40多度的沙坡也出现了,高达千余米的沙丘亦有之,越野车穿越的沙丘一段更比一段惊险,令每个人震撼。在震撼之余,我们来到了“地球心脏”乌兰湖(蒙古语,红色的海子)。

       导游说“乌兰湖”是由一片不规则的大湖以及数个珍珠串状的小湖组成,湖水的盐碱、金属、红色微生物含量较高,边缘呈白色,中间呈红色,其中的一个湖酷似喷涌着红色血液的心脏,让来到这里观光赏景的每个人都称奇惊叹。据说,它原有的面积是175平方公里,于1995年开始干涸缩小,而现有的面积已是小得不堪设想了。不过最为奇妙的是:现存的这个不折不扣的盐碱湖,当每年沙漠里降雨少,湖里水位下降时,整片湖泊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鲜红无比;再加上湖面由于盐碱而形成的特殊纹理,看上去就像是布满湖面的血管一般,真像似一颗“地球之心”正在跳动。与之同时,当地的人们还传说着一个动人的神话故事,说它是上帝打翻的调色盘,掉在了腾格里沙漠里,所以取名“乌兰湖”。

       为了探知这一奥秘,我们排成了一列长长的队伍,耳听着传说的故事,脚踩着那湖面特殊的纹理,就像小时候农历二月初二跟随着大人们转“灯游会”一般,沿着只能行走一个人的一条条弯弯曲曲的小路,拐弯抹角地跟随着导游走进了湖泊的深处。而当我们向湖泊中心走了一百多米时,却被湖泊游览区管理人员拦了下来:“再往里面,水深危险!”我们想知道,那“危险”到底会怎么样?管理人员说,如果失脚掉进了深水区,就再也没有了人的踪影!真是让人毛骨酥软,着实可怕!无奈,我们害怕那失脚,就在蓝色、红色、粉红色与碧绿色等不同颜色的湖面附近,照相、录像并玩赏了一个多小时。到往下站前,导游说:“白天,这里的红色湖水、金色的沙漠,还有湖泊周围碧绿的草原,组成了一幅绚烂多彩的油画;夜晚,大漠星空,定格在了宁静神往的瞬间。”

       返程的车速很快,不一会儿就到了第三个“双色湖”。顾名思义,就是湖水有两种颜色。所以,这里的湖水一半是红色的,一半却像似蓝色的天空。到了第四个“鸳鸯湖”,居高远望,整个湖泊的形状,就像是一对戏水的鸳鸯。

       我们在这两个湖边稍事观赏休息,越野车就快速起程,冲沙飞行了大约四五十分钟,停在了腾格里沙漠的边缘,我们来到了一座大沙丘半腰中的平台上,在几百米的高处俯瞰了最后一个赏玩之地——“吉他湖”。这个湖泊的形状,极像似一把横着放置在大地上的“吉他”,或是一只“琵琶”,因而得名。

       游玩了“乌兰湖”,就有了“此处不须看”之感。而这些大小湖泊所有的湖水,无论是什么颜色的,都像似一面镜子静悄悄地放置在了腾格里大沙漠之中,没有一丝波澜涟漪,是那样地静谧悠然。我有些好奇,先期在那“乌兰湖”的纹理小道上,就蹲下了身子,用手指头搅了搅湖水,湖水像似粘稠的,我又把伸入湖水中的手指头放在了嘴边舔了舔,咸苦涩俱全。

        “五湖穿越”,湖水静静。如果说“五湖”是静态的游览观赏,那么,“穿越”就是动态的体验!冲沙穿越,让我们每个人最受冲击刺激的是:越野车高速爬升沙丘的陡坡与制高点,人人顿时就像是在仰面朝天仰望着蓝天;而穿越沙丘悬坡、斜坡的时候,我们刹那间又是与越野车左右横躺在了沙湾的半腰中、沙丘的悬崖上……那车速飞快地就像似漂浮在了悬空一般,失重感简直让我们不敢张嘴,不敢睁眼,肾上腺素的飙升,给我们每个人带来了一次次的心跳!让我们一次又一次地屏住了呼吸、闭上了眼睛,双手紧紧地抓住车中那特制的把手……

       穿沙越野车回到了起点的位置上,我们才长长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,双手放开了把手,撒下了手中紧紧捏着的那把汗水。告诫自己:回来了!

       在巴彦浩特进食午餐后,我们便奔向了八百公里以外的额济纳旗达来呼布镇,驰骋在了大漠之中与戈壁滩上。

       广袤的大漠,死寂的沙海。自从昨天来到了阿拉善,我们在这艳阳高照风平浪静的时日,便和大漠结缘,无边的黄沙,蔓延在这片无边的土地上。“无边的沙海,雄浑静穆,总是板着一个脸,给你一种单调的颜色——黄色,黄色,永远是黄色!”仿佛大自然在这里把那大海中汹涌的波涛,把那江河湖海中排空的巨浪,刹那间凝固了起来,让它永远静止不动。金黄色的大漠沙海,一眼望去,连一颗树木、一根草都难以找到,更是看不到一丝绿意。因为大自然给这里铺上了一块黄色的地毯,没有了巍巍高山,也没有了潺潺流水,更是没有了生命。不过,它以自己独特的姿态展现出了另一番景致,也很秀美——漫漫黄沙,风雕琢着一道道沙梁,美如一幅幅画卷;一道道波痕,慢慢铺开,向着远方延伸,没有边际的妙笔之至;一座座沙丘缓缓地抬起来,又形成了陡峭的沙壁,那沙壁在平静的沙海中是乎还在流动。这便是流动着的一个个沙丘,继而形成了大漠,大漠又紧连着戈壁。

       戈壁,浩瀚的戈壁,死亡的绝地。“今夜不知何处宿,平沙莽莽绝人烟。”唐代诗人岑参眼中失血般萧杀和苦衰的戈壁滩,这蒙古语意为“不生草木的地方”,历经千年风雨滋润,霜雪浸染,尽管其面庞显得有些僵硬,甚至生冷,可岁月还是无法打磨它的原始与粗糙。浩瀚无垠的戈壁滩上,没有水,也没有柔软的泥土,更没有一点点的绿色生机,而表面存放着的只是砂砾。由于这里与风沙干旱相伴,一年四季与昼夜之间的温差大得惊人,昼夜相差几十摄氏度,那是平常的事;在寒冬时,更是会有近乎负50摄氏度的严酷高寒,夏季却是达到了近50摄氏度的高温,沙粒碎石也被这里强烈的太阳光烘烤暴晒成了黑色。所以,大自然又给这绝地披上了一件黑色的外衣,使得整个戈壁滩苍凉凄惨。就在这黑色的沙渍中,还常常出现一条条又窄又浅的河床,这不知是季节性小河的轨迹,还是一场大雨随意而散漫的妙笔?这样的地方,即使是有水,所有的种子与生命,不是冻干,就会是烘干!戈壁滩上,只有“黑色”“干枯”两个词。

       怪不得自古西北边陲,人称“不毛之地”。原来,大漠戈壁深处,就是一个苦寒之地,就是人迹罕至的地方!

       “大漠横万里,萧杀绝人烟……”

       我们穿越大漠戈壁,一路欢歌飞向了“额济纳”。


胡杨苍苍,诉说着千百年故事


       额济纳,是我国现存唯一的一个用西夏语言命名的地方。额济纳系“亦集乃”转音,为西夏党项族语,意为“黑水”,清乾隆十八年设置额济纳旧土尔扈特特别旗。另据《宁夏纪要》:“‘额济纳’蒙古语为‘幽隐与沙漠’之意,其语源一说为‘亦集乃’之音转,以该旗境内有大海,汉人称为居延海或居延泽;故元代以前,史册均称居延海或居延泽;所置县郡,亦以‘居延’名之。”其实,党项族消亡之时蒙古族占领了黑水城,当时的黑水河流入了居延海,所以就有人称为“黑水”,亦有人称为“居延海”。

       而“额济纳”闻名于世,与胡杨林密不可分。额济纳现有胡杨林38万亩,是全球仅存的三大胡杨林区之一。额济纳旗胡杨林自然保护区建立于1992年,2020年1月,被确定为国家5A级旅游景区。

       “大漠红柳炊烟起,未见楼兰郎君迹。

       情为何物雪儿泪,化身胡杨千年陪。”

       胡杨,俗名胡桐,蒙古语叫“陶来”,已有一亿多年的历史,这种生命力旺盛的植物,具有着惊人的抗干旱、御风沙、耐盐碱能力,能顽强地生存繁衍于沙漠之中,被誉为“沙漠英雄树”。它“活着一千年不死,死后一千年不倒,倒后一千年不朽”!

       又一个清晨,我们从达来呼布镇乘车出发,听着那千年流传的故事与胡杨林的介绍,片刻就来到了两公里外的额济纳胡杨林景区。景区有三条线路,我们选择了“东线”一道桥至八道桥的“胡杨林走廊”。在景区游客中心前面的广场上休息照相时,检票口上面用蒙、汉、英三种文字写着的横幅大标语赫然在目:“三千年的守望  只为等待你的到来”!

       这是胡杨的守候,更是胡杨的呼唤!

       从达来呼布镇往东,流淌着黑水和白水汇聚成的额济纳河,每隔2至3公里就有一座桥梁,当地人称作一道桥、二道桥,直至八道桥。额济纳河是条季节河,经常断流,为了一年一度的胡杨节,当地政府特意引来了河水。河水缓缓流淌,河两岸大片的天然胡杨林,随着太阳的升起,缓缓地照红了树梢,映红了河水,天空出奇的蓝,白云呈放射状四散开去,这时的蓝天白云下,额济纳河格外美丽,两岸的胡杨林在朝阳的护卫下,红色的、绿色的、金黄色的倒影相互在河水中呈现,显得更加辉煌灿烂。我们随着一颗颗渐渐稠密的胡杨,行进在栈道上的人流之中,一步步深入到了胡杨林八道桥的深处……

       一道桥名叫“陶来林”,也称“祈福林”。湛蓝的天虹下,胡杨浪漫地在大自然的美景中绽放,沉浸其中,只有幸福知晓你的行踪!

       二道桥名曰“倒影林”,这是极佳的观光之地。河水与湖水在这里静静地流淌,两岸的胡杨在水中倒影成景,胡杨和水相伴,胡杨在水中矗立,微风吹过,树影婆娑。这时的胡杨林似乎还在沉沉地睡梦之中,再加上岸边的骆驼悠闲惬意地休息着,引得我们驻足停步。栈道上的人一个个走了下来,站在了胡杨的身旁,“执子之手,陪你痴狂千生;深吻子眸,伴你万事轮回!”

       三道桥是“红柳海”,我们只是漫步而过。

       四道桥就不一般了,胡杨林因张艺谋的大片而得名“英雄林”,也随着《英雄》大片在此地拍摄而名扬世界。这里的胡杨林年代已久远,身姿形状鬼斧神工,宛如无数土尔扈特东归英雄化身而成。一颗颗胡杨树干巨大,粗壮挺拔,造型亦是千姿百态,或如苍龙狂舞、或是孤鹜翻飞,有的亲密依偎、有的枝桠斜伸。午时的阳光照射下,金黄的叶子也是暖融融的,如若微风卷起,黄叶飘落,整个世界都充满了金黄色。这一道景致,这儿的胡杨林,把所有的来者都融化在了金色之中。

       五道桥、六道桥被网围栏围上了,据说是“民俗风景区”,因景区建设,游人不得进入!我们便无奈地走到了景区乘车点,乘坐着景区内免费随时可乘坐的客运大巴到往了下一站。

       七道桥的“梦境林”与二道桥、四道桥齐名,导游说这里是额济纳景区最年轻的胡杨,每年的春夏之交,这里的胡杨最先伸出嫩绿的枝丫叶子,唤醒了千年胡杨生命的开始;而在金秋之季,这里又最先披上了金黄色的外衣,成为了整个景区胡杨绽放璀璨生命的开端。年轻,就是资本;年轻,就是力量;年轻,就是未来!在这里,我们也可以看到一颗又一颗枯死的千年老胡杨,无论是立着的还是躺着的,都是那样的无奈,而在它的身旁,却是万木葱茏,富有生机。此刻,眼前这黄灿灿的胡杨林,应证了那句诗:“沉舟侧畔千帆过,病树前头万木春”,这也许正是“梦境林”的所在。

       走出了七道桥,越走胡杨越是稀少,突然眼前一亮,出现了连绵不断、巍峨无尽的沙山,大漠驼铃、沙海冲浪的景幻又变成了现实,这就是八道桥“沙海王国”。八道桥的尽头即是巴丹吉林大沙漠,从一道桥到八道桥景区顶端的乘车点有20公里之余。

       漫步在浓郁的胡杨林之中,仿佛进入了神话般的仙境,让我们每个人留恋忘返。茂密的胡杨千奇百怪、神态万般。粗壮的几人难以合抱,挺拔的七、八丈之高,怪异的似苍龙腾越,虬蟠狂舞,令人惊奇,叹为观止。更是经10月初的秋风吹过,大片胡杨由翠绿转为金黄,与湛蓝的天空,共同绘就了一幅亮丽、神奇的秋色油画,分外夺目灿烂。然而,胡杨另外的神奇之处是树皮的皱叠开裂与薄薄的层次,如若老年人皮肤上的皱纹,有着年轮之标记;而叶子的形状——幼树叶如针似柳眉、壮龄树叶酷似白桦、老年树叶椭圆,甚至同一棵树也会长出各不相同的多种叶子。导游介绍,成熟期的胡杨,白色种絮可飘飞100多天,一棵树可以根蘖一亩林;胡杨还可在零下42.3摄氏度至49.6摄氏度的气温环境中照常存活,积水浸泡150天也毫无惧色;且“沙漠英雄树”即使是枯死,或挺胸,或匍匐,或仰天长啸,或悲天悯人,屹立在沙原,仍然不肯倒下,一颗颗犹如一位位战死到最后的武士,悲壮而苍凉!

       走出胡杨林,已是下午四点多了。留恋忘返的我们回首望胡杨,那绽放的绚丽多姿,屹立的美丽和坚毅,时刻与这片土地不离不弃,不知等待的是岁月还是离殇?守护的是天地还是灵魂?郝蕴光同志的《七律·胡杨赋》写道:

       “胡杨醉我百千遭,今日逶迤八道桥。

       古朴虬枝惊鹤影,沧桑老树亮根雕。

       择居大漠英雄梦,守望荒原玉女娇。

       曲径通幽湖水秀,月明谁见柳萧萧。”


秋阳冉冉,芦苇丛中百鸟飞翔


       为了看日出,我们在又一日的清晨五时就从酒店出发了。外面的天空还一片漆黑,大巴车和中巴车穿过了达来呼布镇的大街小巷,就行进在了县乡公路上。公路两侧,胡杨树、垂柳、红柳等树似乎还没有苏醒,一排排一幢幢地相拥着退向后面去了;眼前汽车车灯闪耀,与天上的星星遥相辉映,观日出的车队像一条长龙,一排排、一队队“似千军万马踏山河万里,似蛟龙出海携风带雨,更是那乳燕出谷惊起黎明前的黑暗”。行车近一小时,到达了50公里外的“居延海”。

       居延海,曾是中郎将麒麟功臣苏武牧羊的地方,而他那飘拂褴褛的衣衫和徜徉的步履已不见了踪影;也曾经是汉代大将军霍去病、卫青金戈铁马的战场,那清脆的马蹄声似乎还隐约传来;这里,也曾是唐代诗人王维《使至塞上》的创作之地:“单车欲问边,属国过居延……大漠孤烟直,长河落日圆。”这里的湖水涟漪,芦苇丛中、戈壁滩上飘飞着无数的故事,书写着西部边塞诗歌词赋的平平仄仄,让人们感受到了浓郁的居延文化和生生不息的西部精神。

       居延海观日出。游客中心的停车场上,一排又一排井然有序的车队;检票口前的人流,一团又一团,一队又一队,犹如等待检阅的士兵方阵一般,等待着指令。这里的一切,是那么平凡,又是那么神圣、庄严,值得期待!

       检票开始了,我们随着人流通过了检票口,到往了观景台乘车点。导游说:“我们所有人员乘坐景区大巴车到往三号观景台观看日出!”可事与愿违,虽然人人有序地缓慢乘车,团队还是被蜂拥而入的五六万人给分散了,我们几个人乘坐的大巴来到了二号观景台。还好,这里的来人还不算太多,我们几人爬梯到了两米多高木质观景台,东边一隅的极佳位置。在这里,放眼正前方,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,所有的星星已经退去,似乎只在东边的地平线上拥来了一片黑色的云雾,像是天际的帷幕一般,正在徐徐地升高;脚下的弱水居延海没有任何的声响,静静地流淌着,湖边出奇高大的丛丛芦苇,悄悄地护卫着熟睡在芦苇荡大大小小的水鸟;聚集在观景台上的人们越来越多,随着东方那帷幕渐渐地染红,人们都把手中举着的相机或手机聚焦远方,一会儿抬高,一会儿又放下,就怕丢失那刹那间的时刻,虽然有些拥挤,却没有一个吱声的,似乎怕惊动了那静静地湖水以及那熟睡着的鸟儿,也是静悄悄地等待着秋日艳阳的到来。

       6点45分,不知是谁突然高喊“来了!”人们齐呼“呜啊”的一声算是回应。“唰”地一下,相机和手机高高地举起在头顶。

       居延海远远的那边天际,一轮红日突然徐徐地跃出了地平线,从东方那帷幕中喷薄而出。冉冉升起的秋日艳阳,染红了那一片云雾;那云雾,随着太阳的到来,渐渐变成了一朵朵绚丽的红色彩霞。刹那间,整个东边的天际红了,东方变红了,整个大地也变得彤红,大地上的一切都披上了红色的节日盛装,我们脚底的居延海也变红了,朝霞、红日、飞鸟与长天共秋水一色。湖水中芦苇丛里被人们呼喊而惊动的水鸟一群群、一行行、一队队、一排排、一片片、一团团……拍打着翅膀,惊呼着、鸣叫着,迎着那火红的朝阳,披着那飘来的彩霞,飞向了远方……

       本来,我们团队取消了游览《西部梦幻大峡谷》,是要一睹“东风航天城”的真面目,但由于航天发射任务在即,未能如愿。我们愉快地结束了胡杨林之旅,随即就一路欢歌笑语踏上了归程。

       夜幕降临,大巴车来到了临河五原之间。金少义同志演唱了一首蒙古小调《思念故乡思念亲人》,“沙日特哩呢恩格勒日都,沙日戈日特日苏拉道……”歌声悠扬深沉、委婉动人。唱完,他翻译并解释说:“在这戈壁滩的一个沙坡上,等到夜深人静月儿上来的时候,来参加五原解放而受伤的我,孤独的一个人,想起了故乡,想起了亲人……”紧接着,云霖又演唱了一首《天堂》,歌声带着我们跨过了黄河,回到了鄂尔多斯高原,回到了故乡达拉特,回到了家。

       路遥遥,歌飘飘……旅行结束,大家的肺腑之言油然而生:祝愿我们达拉特旗的明天更加辉煌灿烂!祝福我们的故土家园更加富饶美丽!